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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诗是现代诗的救星

2000-07-20 来源:光明日报  我有话说

中国的所谓“现代诗”,在实际上已经完了,没救了。有的人还在强撑着写诗,还在以诗人自命、自赏,打开天窗说亮话,无非是以死马作活马罢了。如果一定要救,我看有一个办法——大家都回头来写“古诗”,来一场“古诗热”。

自“五四”开始,途径“30年代”、“延安时期”、“新中国时期”、“文革时期”、“新时期”,中国的“自由诗”虽有所谓的“红火阶段”,但在实际上始终没有真正成过气候。一大半诗人只是在“诗圈子”里自娱或互娱。社会上果真看重、果真推崇的很少。胡适的“白话诗”,郭沫若的代表作《凤凰涅)》或以《女神》为题的诗集,再后来有名气的徐志摩所推出的西化诗,说开来只是在文人的小圈子里有玩味价值,在文学史上有符号价值,压根儿就没造成不胫而走、不翼而飞的局面。倒是以中国民歌为基础的“延安诗”,有了一点“民意亢奋”。随即,这些诗人大都模仿苏联式的“楼梯诗”去了。热闹了一阵,总是照着“楼梯步”学样,一味学唱很模式的“革命进行曲”,单是那种模拟习惯本身,就预示着注定日益陷于疲倦,打哈欠。

当年的“西化诗”也好,后来的“苏化诗”也好,仅有两条原因就可以推测其不会长久。一,他们大多是从外国人的意识、情趣中引进的,横向移植的,文人本身可为此亢奋,广大的中国人却未必买帐;二,他们大多游离或叛离中国的“国语个性”,对中国诗的基本语言品格(如广义的格律、韵脚之类)都大大不敬。中国诗既不尊重中国人的情感习惯,又不理会中国诗的语言习惯,安得久乎!

半个世纪中,怒我直言,诗坛确实产生广博、强力轰动的,比来比去只有两家:一家是毛泽东诗词;一家是《天安门诗抄》。若论占有读者量之大,余下的诗人和诗作都不可同日而语。

近20多年的“自由诗”如一度出名的“朦胧诗”、“现代诗”“先锋诗”之类,当初之所以给社会造成一点亢奋,概源于“洋亢奋”。在外国人的洋心思、洋趣味、洋语式面前,中国人颇好奇,颇猎奇,如同土里土气多年的中国人顿时开了洋眼,好像发现了洋宝贝。一时间,凡是有洋趣、洋味、洋心思的诗都不乏仿制者,抢购者,围观者。

奈何这样的兴奋期很短暂,人们对真正的洋人和学样式的假洋鬼子都看惯了,也看倦了,尤其是对只会玩“洋作态”的人(包括诗人)更为生厌。

这样的“诗”,注定会走向寿终正寝。

现在要救诗,我看在许多办法中,不妨先推选一个权宜之计、救急之法:大家(特别是诗人)都先让“自由诗”、“现代诗”休息休息,都起劲地回归到写古诗的热潮中去。

我这里说的“古诗”,取其广义。如能很严格地讲求格律、平仄、韵脚,当然更好;如功力不够,做不到,可以泛泛地讲求一点大节奏、大体押韵,使之大体上看之像诗、闻之像诗。古人为了要初学者便于记下“十三韵”,还用一句俗语、十三个字作为“通俗记忆法”:“俏丫头扭捏出门来东西南北坐”,不妨参考。

深层地学古诗,不只是求其形式,更要体味古诗的三大精神品格:一,其情感习惯、思维习惯很符合中国优秀的精神传统;二,趋于对大事(世事、政事、民事、时事)的意义追寻,轻于对淡事、琐事、俗事的玩味;二,对文墨文采的崇尚,不能把任何专会玩童言、痴语、疯话的人统统晋升为诗人。

古诗写了一阵之后,也写厌了,再去回过头来写自由诗,我看自由诗也会写得精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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